提到“勾结辽”,还提到了“陛下”,卧底当下按捺不住,寻了个理由赶在宵禁之前,跑到忠亲王府传递消息。
忠亲王听完下边人的禀报,当即决定第二日就去面见陛下和礼亲王,让宗人府那边彻查太子与辽勾结一事。
结果忠亲王这边正准备出门,另一头就听到太子在前去皇陵祭祀先帝时遭遇夏暗探刺杀。
“那些贼人好像是想要刺杀陛下,却没想到陛下身体不适,临时让太子殿下代他前去皇陵祭祀了。”回禀的人如此说道。
得知封易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后,忠亲王点头,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
他正要招呼身边的亲信,让他去问问马车安排好没有,就见这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的亲信突然跪下来,“王爷,太子殿下命奴才给您带一句话,他说今天从皇陵回来后会特意过来府里拜见您,顺便给您看一些东西。”
忠亲王那已经衰老下去的眼睛依旧锐利,冷峻的目光落在亲信身上,“太子殿下命你给本王带话贺年,你跟了本王二十多年啊,太子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连本王这没有实权的王爷身边都要安插人手。”
“王爷,奴才是当年高家故人,因”
忠亲王懒得听亲信的解释,他摆了摆手,又重新坐回位置,自语一番,“太子是何意他是知晓了本王暗中调查他之事罢了,就让本王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际逐渐被夜色笼罩。
封易不知在何时换了一身便衣,被下人从忠亲王府侧门带进来,悄无声息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
忠亲王用过晚膳后就一直坐在书房里,没等半刻钟,外面守着的侍卫的声音就透过门口传进来,“王爷,客人来了。”
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俊秀的青年脚步一抬,那张脸缓缓出现在忠亲王视线之中。
“皇叔祖。”封易与忠亲王拱手问好。
忠亲王上下打量封易一番,见他神色平静,身上也不像是有受伤的痕迹,“那些刺客都处理干净了夏这一次的确太过猖狂了,居然敢在皇陵附近行刺杀之术。”
“皇叔祖觉得夏人会这么愚蠢,在这种时候刺杀”封易反问一句,却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这件事稍后再说,我们先来说第一件事。”
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把控谈话的节奏。
封易直接在忠亲王对面坐下来,从怀中抽出几封书信搁在桌面,一只手按在书信上方。
“皇叔祖这半年来一直在命人调查跟踪本殿下。”
“太子知道”
“自然,那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信放到皇叔祖书房里的,是我的人。让线索指向我,让皇叔祖怀疑起皇室中有人为储君之位而与辽勾结的,也是我。”
“”
忠亲王神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封易说完这两句话,方才将面前的书信推到封远面前,“皇室的确有人为储君之位与辽勾结,但那个人不是我。当然,也不是我那几位弟弟,他们不过刚刚出宫建府的年纪,还没到为皇位铤而走险的时候。”
“太子想说什么可以明说,不必拐弯抹角。”
忠亲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顺着封易的话去思考。
但如今封易戛然而止意犹未尽,忠亲王不免催促起来。
“十六年前,有人与辽勾结,谋夺储君之位。后来按照约定,被辽人痛恨的高家人全都一一被派去边境,惨死于他们誓死守护的地方。”
忠亲王猛地抬头,呼吸一点点变得沉重起来。
封易看着忠亲王这副难掩震惊的模样,眼底的讽刺越积越凌厉,“这些年来,按照协议,每年都会有大批铁盐等管制之物被运往边境,随后在辽一带离奇失踪。
这些东西数量极大,足以供给十万兵马,却失踪得一点儿水花都没有。很明显,有一个足以只手遮天的人在为这些事打掩护。”
“皇叔祖当年说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扰乱皇室统治,破坏祖辈立下的规矩,我今日想问上一句,如果这个危害雍朝统治的人,恰恰就是当今天子,您又该如何”
“如果今天借着夏人之名,想要除掉我的就是当今天子,您又该如何”
封易手腕微微用力,将书信甩到忠亲王面前,“这就是证据。”
忠亲王按住书信,没有马上打开,缓缓抬头打量封易,“你就不怕我马上让外面的人进来捉拿你,扭头将你押送到陛下面前吗毕竟论起来,我与陛下的关系比和你之间更近。”
“皇叔祖说笑了。”封易懒懒笑道,“一个亲王府还拦不下我,我会试图让皇叔祖助我,只是因为我想要名正言顺清君侧,而非留下一个以下犯上的名声。 ”
书房内彻底陷入沉默。
半晌,那久久压着的书信,终于被人拆开。
然后,书房里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又沉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旅游
之前的更新也都是旅游时抽时间码的 就这两三天行程安排比较紧所以就顾不上更新了没请假是因为觉得自己能码出来,咳,但往往是倒头睡过去了
不过今天应该能完结强行完结预警
七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