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改革方案,涉及到一些政治敏感的话题,所以在修辞造句的时候,需要异常小心。尽管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年了,但难不成什么时候,那“言罪”的烽烟会再次点燃,所以唐天宇在修改方案的过程中,越发的细心。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陈忠从门外走了进来,唐天宇抬头跟陈忠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西北风!”陈忠苦笑道。
见陈忠满脸不高兴,唐天宇站了起来,给陈忠泡了一杯茶,又递了一根红塔山给他,问:“怎么了,谁惹陈所长不开心了?”
“唉!”陈忠抽了一口烟,满面愁容,道,“不瞒唐书记说,我这副所长的位置快要不保了。”
“哦?怎么回事!”陈忠一向是一个挺豪气的人,今天给人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唐天宇已经将陈忠看成了半个朋友,暗道,如果能够帮他一把的话,那得义不容辞,所以决定帮陈忠参谋参谋。
“你听说过我的事情吧,从县刑侦大队被贬到了夏余镇。”陈忠缓缓道。
“听过一些传闻!”唐天宇也陪着叹了一口气,他揣摩着陈忠应该是被人阴了的,在官场上,不经意之间很有可能会得罪什么人,像陈忠这种做刑侦的,背景不够硬,一不小心容易被人当做枪使,等没有了利用价值,连怎么死恐怕都不知道。
“那个死掉的人,是陵川县委办主任孙升,本来是调查他一起经济问题,但没有想到问了他两句,回家之后想不开,上吊死了。”陈忠陆续将这件事告诉了唐天宇。唐天宇知道陈忠是真将自己当成真朋友了,酒桌上都没有掏心掏肺说出来的话,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信任。
“昨天孙升的老婆吴群来到派出所里,不依不饶,高所长已经将这件事报告到了县里,我这副所长的位置恐怕呆不长了。”陈忠深吸了两口,烟已经燃尽,差点烧了手,才捻灭在烟灰缸里。
“这个事情有蹊跷!”唐天宇皱了皱眉头,“孙升死了多久了?”
“大概有两个月了吧,原本县局的意思,是让我先下来代职副所长,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去,但现在看来,局里面有人看我不爽,动用了些手段,想让我再也回不去了。”陈忠眼中流露出了怒意,他显然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搞风搞雨。
唐天宇嘴中含着一根眼,托着下巴想了想,站起身,凝眉道:“走!我跟你去孙升家里走一趟。”
陈忠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道“这有点不好吧,贸然冲过去,恐怕会被吴群那泼辣娘们给骂死。”
陈忠显然对吴群在派出所门口骂街,心有余悸。再彪悍的男人面对泼辣的女人,也会有缴械投降的时候。
“孙升的死,你还是有一定的责任,现在不能推卸责任,要跟家属好好商量,如果家属不再追究,县里面也不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唐天宇解释道,他知道陈忠现在有点意兴阑珊,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其实很多事情,真正面对之后,恐怕也就那么一回事,所谓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四十多年跌宕起伏的人生,让唐天宇知道,永远没有跨不过的沟壑,没有攀不上的高峰,只有敢于不敢,做与不做。
陈忠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笑道:“好,那就麻烦唐书记陪我去一趟了。”
唐天宇在陈忠的肩头捶了一下,道:“别这么客气。”
望着唐天宇打电话给办公室协调车辆,陈忠若有所思,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党委副书记是不是自己师父的判语中所说的贵人,如果真能够让自己这次趋吉避凶,那么以后自己得贴着心,跟在他后面当跟屁虫了。
陈忠从部队出来做警察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山上偶然遇到过一个被毒蛇咬伤濒死的老人。伤愈之后老人教了陈忠几套简单的武功,远比部队里面的那些格斗机还要威武,这让他获益匪浅。老人离开的那年,大摆紫微罗盘,为他算了一场命,曾经清晰跟他讲过,他三十二岁那年会遇到一场劫难一个贵人,只要咬牙挺过了那一关,那就是仕途畅通,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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