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彦超一句话也不说,众人便都没有动静,站着瞧他要怎么做。
他随即又看向一架骡车后面绑着的几个小娘,那些小娘个个面露惧怕之色,不过也有一个悄悄看他。史彦超忽然从腰上拔出一把长剑来,提剑便走了上去;小娘们虽然胆怯地后退几步,但并没有过分惊慌……也许这位将军是来给他们割断绳的,刚才这边的将领不是议论什么不准劫掠百姓么?
“噗”地一声,然后一声惨叫,这时小娘们才尖叫起来。那史彦超竟然走上去二话不说就捅死一人。
“这……”向训身边有人上前,向训伸出手臂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接着向训便不顾妇人们的苦苦哀求和哭诉,一剑一个,片刻就把她们杀了个干净,地上一片血泊。
这时“扑通”一声,乱兵一个人率先跪倒在地,讨饶道:“向将军,俺们知道错了!”
史彦超前胸全是血污,提着滴着献血的剑走了回来,上去就挥起一剑劈下去,跪着的军士“啊”地惨叫倒地。史彦超“呸”地唾了一口,“狗|娘养的,贪财好色的软骨头!”
杀完一人,他又走到第二个面前,那家伙瞪圆了眼睛一脸苍白,手被反绑着站在那里。史彦超揪住他的头发,照脖上砍了一剑,血猛地飙了出来。那人侧倒下去,还没死,四肢像发羊癫疯似的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终于被绑的人有人愤愤大骂起来:“你这个嗜杀成性的残暴之徒!史彦超,你不得好死!”
在场的一众将士,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接一个,亲手连杀十几人。谁也没动弹,也没人劝阻。
史彦超把血剑扔在地上,随从急忙拾起来拭擦。这时他走到马前,接过缰绳,回头冷笑道:“向将军,我的处置,你还算满意吧?”
向训无言以回,抱拳道:“后会有期,咱们在忻州汇合。”
等史彦超一行马队离开,向训才说道:“把尸体埋了。”
军队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庄旁边逗留了一阵,看太阳的高度,时间接近正午了。向训下令继续赶路,好像离忻州已近,走到地方正好吃午饭。
果不出其然,午时正好看到了一座城池在前方,从晋阳往北走,最先看到的稍有规模的城池便是忻州无疑。
忻州城门紧闭,城上有军队助防。向训军派出人到城下一番喊话交涉,吊上去凭证,这才开了城门,步骑陆续开进忻州。
这座城位置重要,但城池并不算大,里面的景象还有些萧索。不过现在城似乎驻扎了不少军队,央十字大道上不断有成队列的步骑调动,刚进来的城门内也驻扎了大量兵马。
郭绍正好奇忻州究竟调来了多少军队,但他不太好询问向训,底层将领做惯了,明知这些军情都不需要他了解和打听。
不过就在这时,在晋阳最先和郭绍说话质疑“步兵怎么有这么多战马”的那个部将,开口问出了这事儿。他问道:“忻州来了多少人马?”
向训道:“现在卫王节制诸将共有一万多人,北汉降将桑珪有几千人马,加起来也许有两万众。”
那部将道:“这么多兵力,还叫咱们增援?不是有探报说辽军只有数千骑么?”
“管他的,你叫将士们就地歇着,我先去军行辕见卫王。”向训道。
一众人暂时只能在城门内的一小块空地上休息,地方太小,没法修灶搭锅造饭,大伙儿便席地而坐,吃干粮喝凉水充饥。一些人到处找水井,还有人忙着拿豆饼、盐搅合饲料喂马。郭绍等人是步兵出身,但在军呆得久了也比较熟悉战马,罗猛正仔细地检查马蹄铁。
忻州虽然兵多,一时间倒觉得很宁静,看起来比满城都爬着蚂蚁一样人群的晋阳太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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