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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幕 女择何家父担忧

黄璞道:“陛下冤枉,这事儿陛下也当知道的。就是齐国公府上的公子张纪蒹,打从三岁生了病以后,就鲜在京中走动。甚至有传言说这位张公子被玉龙山的仙师带去学本事呢!那日若不是听到十六公主问起这人,老奴都是忘记了的。”

“张纪蒹?”殷祁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朕倒也是有些印象。张广阳家是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不过……朕听说是个药罐子?”

黄璞点点头:“但是陛下,您不觉得奇怪么?这么一位藏在府中、鲜为人知的公子,为何十六公主会知道他的名号呢?”

经黄璞这么一说,殷祁果然有些在意了:“是啊,菱臻是如何知晓他的呢?”

“还请陛下宽恕老奴擅自做主。关于这一点老奴此前已经擅自调查过了。”黄璞低声道,“正月里公主们回门,聚在一起讨论美公子的事情,十三公主不服,只说张公子才是这大周第一美男子,才引起了公主的好奇……”不等殷祁说话,黄璞赔笑道,“陛下,老奴其实是想着,既然公主也对这位张公子好奇,咱们不如也顺势将他招进宫来见上一见?想来既然十三公主都能有机会见到那位张公子了,那么他的身子也应当不会太差才是。”

身边有个八卦的老太监,真是伤不起。

殷祁瞪着一脸笑意的黄璞老半天,长叹一口气:“当初皇姑母说你聪慧机灵,朕怎么觉着……比后宫里那些个女人还嘴碎!怎么,我看你比十六,还好奇那位张公子?”

黄璞立马苦着脸道:“陛下,老奴这也是为您分忧啊。公主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以前顾及陛下的心情,二来老奴也是舍不得,都不敢擅自提起公主的婚事。可如今您都起了心思,老奴当然要把有可能的好青年都给挖出来啊。咱还不是为了给公主殿下选一个称心如意么?”

殷祁轻哼一声,瞪了这老家伙一眼。

黄璞赶紧咧嘴笑了笑。

“闭嘴!不许笑!”却哪料殷祁眉头一蹙,骂道,“满脸褶子,笑比哭还丑!”

“老奴自然比不得诸位娘娘的如花似玉。”黄璞只好收敛了笑容,心里却想:我的陛下喂,您老的褶子也没比老奴少!

殷祁挥了挥手让黄璞出去,之后又是长叹一声。他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和菱臻谈一谈。

殷菱臻,大周皇帝的十六公主,在听到自己的父亲说要给自己找一个驸马的时候瞪圆了眼睛:“父皇,您确定您女儿都这么个岁数了还有人要?”

一句话噎得殷祁心口都疼了起来。他不愿对着女儿发火,谁叫这丫头长了一张和他家长辈那么相似的脸呢?殷祁轻叹一声:“臻儿,你可是为父最宝贵的女儿,没有人敢轻视你。”

殷菱臻勾了勾唇角,默不作声。她这个最宝贵的公主,哪里比得上那群能说会道、动不动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老妖婆呢?不然,怎么几个妖婆子才吹了枕边风,这边她的父皇就跑来给她招驸马?不过她们又怎会知道,这招驸马一事于她来说,不过是顺水推舟呢?

“臻儿,你是不是……不愿意找驸马?”见女儿不说话,殷祁有些不悦。他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殷菱臻如果回答“是”,他会非常的失望。

“驸马么?”殷菱臻一手撑着脸颊,玩弄着发梢,“驸马若是个有趣的人,女儿也并没有不愿意。”

殷祁稍稍松了口气,顺势说道:“为父准备在宫里为你办一场宴会,将年龄合适的那些公子都叫来。若是,臻儿能遇到什么有趣的男子,一定要和为父说。”似是想起什么,殷祁又说:“为父前些天听说齐国公家公子张纪蒹身子也好了一些。这一次,为父也准备让他出席。”

殷菱臻一听眼睛一亮,凑上去拽着殷祁的胳膊,摇晃着:“宴会?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事情?那可真是好。父皇,您不知道,女儿身边这些人可无聊可无趣了!”

对于女儿适度的撒娇,皇帝陛下还是很受用的。只是……殷祁微微蹙眉:“这一批不是才换来几个月么?怎么又不满意了?”

“她们太听话了。”殷菱臻抱怨道,“像木头一样,没有人气。”

殷祁万分无奈。他的平翎幼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导致内心里总是缺乏安全感。再加上上次菱臻摔伤了脑袋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不安表现得越发浓烈起来——这些年,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反复更换身边的人。

这等无伤大雅的小事,他这个做父亲的,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

可是……

大周皇帝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那些个富家公子,真的能有谁、如他一般,爱护他的平翎公主么?可若是不能找到这样的一位驸马,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她的女儿像现在这个样子……一直到老么?

皇帝心事重重得离开了,即将面对相亲大会的公主殿下却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外树丫伴着微风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枝叶间,星星点点撒在泥土上。

和两年前,她醒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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