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肾脏移植手术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这事儿你应该最明白!不都是你想出来的么!苏荆沛出事之前,苏哥不是答应你跟你一块离开么?房子都是我给你们找的呢。你不是不想让苏荆沛做移植手术,苏哥不就是满足你的私欲么!老天爷也真是合了你的心意,苏哥跟苏关锋的肾脏竟然匹配。他又斜了我一眼,扯开了我的手。
片刻之后,他忽然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苏哥为了你,放弃的。牺牲的,已经够多了。当初那些人逼他弄死苏关锋的时候,他也想过办法要留住他的命,可最后苏关锋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他,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没有说话。
因为陆明朗早就买通了那个医生,苏关锋做完手术之后,其实情况一直都挺好的,是那医生换了药,他才没挺住,现在那医生被苏哥抓了痛脚,只要出个声。他就会去警局投案。我不知道你现在对苏哥是什么态度,如果你一点都不心疼他,就离他远点!别再拖累他了!我们苏哥其实过的挺苦的,为了你,他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我想这人一定是苏荆临的死忠,起码对苏荆临的忠诚度是百分之百的,我紧抿着嘴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多时,车子便停在了别墅门口。
到了。
我稍稍回神,才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正想回身跟他说句话,车子已经迅速驶离了,不消片刻,车子就没了踪影。
进了家门,我便按照苏荆临之前的吩咐,洗过澡,就从赵阿姨那里把孩子抱了过来,并摸到他说的那个抽屉,把里面的枪拿了出来。其实苏荆临忽略了一点,就算我身上有枪,我也根本就不会用。就算会用,我也未必有那个勇气开枪打人。
孩子睡在床上,我便拿了一把椅子坐在边上,时而看看孩子的睡脸,时而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我给二叔打了电话,让他一有孙女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他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就把电话给挂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样漫长,就那么几个小时,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二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洗冷水脸,让自己能够镇定一点。我是忘记把手机铃声调成震动了,这样静寂的夜里,这铃声显得特别响亮,手机我是放在床上的。孩子一下子就被闹醒了,并且哭了起来。
我忘记擦干手和脸,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也顾不上孩子哭不哭的了,双手胡乱的在身上擦了两下,迅速的拿起电话接了起来。二叔在电话那头特别的开心,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哽咽,曼曼,我孙女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从今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乔曼,真的谢谢你,太感谢了。他越说,声音越发的哽咽。
由着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我几乎插不上嘴。终于趁着现在的空当,我赶紧问:能不能告诉我,您孙女是怎么回来了?
晚上有人不停的摁门铃,所幸我们一家子都没睡,这几天为了这事儿,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这门铃一响,我们全醒了。这一开门啊,我的小孙女就站在门口哇哇大哭。身上的衣服还乱七八糟的,还沾着血。
我们全家都吓了一跳,幸好是虚惊一场,我们给你全身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伤口。那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蹭过来的,我们问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就说一个长得好看的叔叔,把她送到门口,就走了。曼曼,你今天忽然打来电话问我孙女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谁那么好心救了我孙女?这血,是不是他留下的?二叔已经平静下来,可听完他的话,我却淡定不下来了。
猛地站了起来,随意应付了二叔两声,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给苏荆临打了个电话,孩子还在床上哇哇大哭,双手冲着我打开,似乎是想要我抱他,可我现在哪儿有什么心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苏荆临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在在电话那头响起,怎么了?那么晚还没睡?
我吞了口口水,双手紧紧的捏着手机,你……你今天回来呗,我想见你。
他轻笑一声,缓和了口气,笑道:做什么梦了,怎么大半夜发春了。
你不回来吗?回来吧,苏荆临,回来吧,好不好?我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心里莫名发紧。
苏荆临在那头沉默了许久,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静悄悄的。我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想要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动,可是没有,甚至于连他的呼吸声都没有听到。想到刚才二叔说的血迹,我惊恐的喊了一声,苏荆临!你说话啊!
旋即,只听到噗嗤一声轻笑,他轻叹了一口气,说:干嘛叫的那么紧张,弄的好像我死了似得。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明天你就能见到我。早点休息,听话。
我还想开口的时候,苏荆临却抢先我一步开口,别担心,我没事,不要一惊一乍,自己吓自己。照顾好自己,看住孩子。
随后,苏荆临便挂断了电话,孩子还在哭,并且哭的十分凄惨。我放下手机,将孩子抱了起来。并紧紧的抱在怀里。
隔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可这一整天,苏荆临都没有来公司。林悦的事情上了各大头条,照片上的林悦看起来十分惨烈。她挖别人孩子的事情,人尽皆知,我看了一下网上的评论,几乎没有人同情她,纷纷骂她活该,自作自受。
中午,苏灼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秘书根本拦不住他,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冲到了我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乔曼,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对不多!你简直心理变态!
乔总……秘书站在门口,满目的紧张。
我看了苏灼一眼,又看向秘书,问:苏荆临,来了吗?
没有。
那有没有来电话?我继续问。
秘书还是摇了摇头,我点了点头,便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旋即,秘书便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已经告诉警察,伊娜是你叫过来故意攻击林悦的!你知不知道,林悦的整张脸都被毁了,其中一只眼睛也瞎了!更奇怪的是,她不会说话了!肯定是你!你之前刻意叫我去林悦的婚礼,其实就是为了刺激伊娜对不对!苏灼看起来特别生气,还真是赤裸裸的马后炮。
我抬头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嘲讽一笑,我记得伊娜昨天要泼的好像是你,怎么你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似乎连一根手指都没有伤到吧。如果没看错的话,林悦会这样,有一半是拜你所赐。当时你就在林悦身边,你那么爱她,干嘛不替她挡着?现在事情过去了,你到我面前叫什么叫!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叫!
苏灼稍稍愣了愣,脸色微变,却还是昂头,你敢说伊娜不是你弄来的!你敢说你不知道伊娜神经有问题!
伊娜?伊娜是谁?我起身,走到他的身侧,从他的手把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关掉了他的录音,你想干什么?替林悦讨回公道,还是替你老爸抢位置?苏灼我告诉你,你老爸这两年偷偷挪用公司公款,并用公司的钱在外头开公司,所有的证据我手里都有,我要是告他!他要给的赔偿,我怕他卖光自己的股份和财产都赔不起!至于你,在这公司里,能说上几句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灼白了脸色,只瞪大眼睛看着我,再说不出话来。他愣了半秒,用力的推开了我,指了指我的鼻子,说:你等着吧,你那么狠,迟早会有报应!迟早的!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只看着他走出办公室的门,并把门重重甩上。我吐了口气,站了一会,又忍不住出去看了看,问了问秘书,然而苏荆临还是没来。我等到了晚上,他也没来,这次给他打电话,倒是不接了。
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天,终是等不住,让赵阿姨带我去季叔的别墅。她起初十分为难,我求了老半天,她才答应下来,她没有亲自陪我去,就是找了季叔的司机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