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的活是简单的。
但去的太晚,萧真割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冬夜越是冷,这月亮越是洁白,合着山林和道路的萧条,使得整个世界看起来格外的干净。
反正晚了,萧真索性慢慢的回家,同时思索着明早得早点起床去山上设的几个陷井里看看,要是幸运的话,还能赚些银两。
回到了家,韩家只有主屋和韩大哥的屋里透着一点点灯火,其它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
韩家已经吃过了晚饭,又没等她。
这倒是萧真意料之中的事,进了灶房,打开厨房,萧真便看到了给她留着的番薯。
找了点咸菜和腌萝卜出来,萧真倒也吃得津津有味,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
洗了脸后,睡觉。
隔天,天还漆黑的时候,萧真就起了床,从嫁妆的箱底拿出了上山用的猎狩工具后出了韩家。
连着二天,萧真在韩家一直是如此劳作的,而每天在天还未亮时就起床上山看看有没有外出寻食的猎物进入她制作的陷井。
第三天是归宁的日子。
按塘下村的习惯,女儿出嫁的第三天就是回娘家一趟,以问候父母和亲人。
不过韩子然在学堂,便只有萧真一人回去。
一般而言,夫家都会让新媳妇携礼回家,这一点,韩家别说做,连一句关怀亲家的话也没有。
韩家主屋内,韩老爹看着自新媳妇进门后就失去了笑容的婆娘,也是一个头二个大,心底自然是偏向妻子多些,也挺埋怨这新媳妇将家里搅得一团乱,可已经进了门有什么办法?
“这归门的日子,子然在,只有三儿媳妇一人回去也就算了,多少咱们也应该给她备些礼吧?”
“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韩母将正在折的衣裳往床上一丢。
“她始终是子然的妻子,人都进门了,有什么办法?”
“进门了又如何?你看看她,哪里配得上子然?”说到这个,韩母又觉得儿子委屈,不禁哽咽。
对于这点,韩老爹心里头虽然也这么想,可性子也不是个爱计较的,只能道“那还能咋滴?”
“是不能怎样,但要我对她好脸色,绝不可能。”韩母说着,愤愤的开了房门,却见大媳妇柳氏正站在门口。
婆婆突然开门让柳如惠吓了一大跳,忙道“娘,豆子我已经清干净了,还有,弟妹已经回娘家了。”
“三媳妇这么早就回去了?”韩老爹走出来。
柳氏嗯了声。
“你看看你,”韩老爹无奈的对着妻子道“这样回去,不知道亲家母那边又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还怕他们传吗?”韩母沉着脸从大媳妇手中接过豆子进了灶房。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挺好,冷得也有些异常。
萧真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思附着要不要再上趟山,毕竟今天一天不用待在韩家。这三天来,陷井里猎到的都是些野兔之类的,数量也不多,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已经极少能猎到猎物了,摸了摸怀里的银两,三天能赚到五两也已非常不错。
这样一想,萧真觉得还是不上山了,便朝着自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