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报,听得动静道声过来。
冯栀走到他跟前坐在腿上,手儿绕到他颈后摩梭潮湿的发脚,没吭气儿,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常燕衡嗓音很温和,翻过报纸的另一面,印着小金宝斜倚在美人榻上,两手撑在头顶,两足交叠抻直,裹身旗袍曲线毕露,脸上笑容得意。不过豆腐干大的黑白图片,却挑逗诱惑甚浓。旁黑字颇醒目标注,大世界台柱小金宝改嫁新世界。
常燕衡觉得无聊,欲要再翻,却被冯栀一把按住,凑头近前来,似乎还挺兴奋:“二老爷,看,小金宝!”
常燕衡不感兴趣的样子:“有甚看头?”
“我今儿看见她,觉得美极了!”冯栀怔怔地:“男人女人都为她着迷,二老爷就勿要言不由衷。”
常燕衡微蹙眉,索性把报纸一收,拿过另份英文报来:“把这段读一遍再译给我听。”
冯栀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小金宝被瞬间抛飞至脑后。
她屁股上挨了几巴掌,做为常二爷日常英文教习的终结。
他这般辛苦自然要讨好处,一面繾绻亲吻她哄着:“严师出高徒,是为你好!打算怎麽答谢我?”
而温热的手掌已一寸寸抚触起她的肌肤来。
鬓边有朵栀子肥(民国)第贰陆章二爷戏(高H)
第贰陆章二爷戏(高H)
冯栀握住他的手:“我唱歌给你听呀!”
常燕衡若有所思地看她,慢慢噙起嘴角,他说好,伸长胳臂掠过她身前,从青花瓷长颈瓶里抽出一枝洒银粉的玫瑰花,拔去茎叶,簪在她鬓上。
冯栀站他面前,抬手抚抚鬓角,扯扯旗袍褶皱,不知怎地竟紧张起来,唇开唇阖几次,嗓音透不出来,颊腮反红的如抹胭脂。
常燕衡先还摊手等着,见她这副窘样,想了想,让她稍等会儿,自去楼下,待再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金璨璨的萨克斯风。
他笑道:“我曾在英国留学时,读得是名学府,交游往来的有皇室王孙望族、也有国内名门世家子弟,能有拿出手的绝活,无异于锦上添花。当时学这个可下了番苦功夫,还专门拜了师。”说着开始调音,妥当后问:“你打算唱哪首曲子?”
“梅兰梅兰我爱你。”冯栀道:“月梅唱得好听,我也很喜欢。”
常燕衡颌首,手执萨克斯风至嘴前,伸展身躯摆个舒适的姿势,指骨轻击键子,就听轻快流音如水倾泻出来。
听他吹奏成调,竟是比在大世界里所闻如云泥之别,且无那种腮鼓脖子粗的狰狞态。